富兰克林自传

第44节:推荐对我从未发生过作用

作者:富兰克林   来源:  
内容摘要:当城市和乡村的几个连正在组织和训练的时候,我答应了州长的请求去接办我们西北部的边防,那里常有敌人出没,要我去训练团练,修建一连串的炮台来保卫当地的居民。我把这个军事任务承担下来,虽然我并不认为我自己是十分够格干这件事的。他给了我全权的委任状,给我一包空白t军官委任状,以便颁发给任...
当城市和乡村的几个连正在组织和训练的时候,我答应了州长的请求去接办我们西北部的边防,那里常有敌人出没,要我去训练团练,修建一连串的炮台来保卫当地的居民。我把这个军事任务承担下来,虽然我癫蝗衔我自己是十分够格干这件事的。他给了我全权的委任状,给我一包空白的军官委任状,以便颁发给任何我认为合适的人。招募民兵我倒没有什么大困难,一下子我就招募了五百六十名,由我统率。我的儿子在上次战争中是攻打加拿大军队中的一名军官,就当了我的副官,他对我很有用。印第安人已经焚毁了纳登荷(这是一个弟兄派教友居住的村落),并且屠杀了当地的居民,但是我们认为这个地方是建筑炮台的一个好地点。 

为了向纳登荷进军,我在伯利恒集合了连队,伯利恒是弟兄派教友的主要所在地。出乎意料地我发现伯利恒的防御准备做得非常好,因为纳登荷的毁灭使他们感到唇亡齿寒。该地主要的房屋都用栅栏防卫起来,他们从纽约购买了一些枪支和弹药,他们甚至在他们高大的石头房子的窗户与窗户之间,放置了许多铺路石,以备妇女们用来向任何企图侵入的印第安人的头部投掷。武装了起来的教友们也轮班看守,像任何驻防城市的守备队一样有条不紊地交替休息。在跟他们的主教施金堡谈话时,我提到了我感到的惊奇,因为我知道他们获得了议会的特许,豁免他们在殖民地的军役,我满以为他们是真心诚意认真地反对当兵的。他回答说反对服兵役不是他们确定的原则之一,但是在获得议会特许时,有人认为他们的信徒中有许多人是反对服兵役的。但是这一次,出乎意料地他们发现只有极少数人保留这种信仰。看来不是他们欺骗了他们自己,就是他们欺骗了州议会,但是常识和当前的危险结合起来有时候是能够克服怪僻的念头的。 

就在一月初,我们着手修筑炮台了。我派遣了一个支队到密尼新克去,为了保护那个较高地区我命令他们修建一个炮台,我又派了另一个支队带着类似的使命到较低的地区去。最后我自己带着其余的部队到纳登荷去,在那里我们认为必须更迅速地修建一个炮台。那些弟兄派教友替我张罗了五辆运输马车,搬运我们的工具、粮秣、军火、行李等物。 

有十一个农民被印第安人从他们的农场上赶了出来。我们刚要从伯利恒出发时,他们跑来找我,请求发给他们火器,使得他们可以回去抢救牲口。我发给每人一枝枪和一些合用的子弹。我们还没有走几英里路,天就下起雨来了,而且整天不停。在路上也没有避雨的场所,到傍晚我们到了一个德国移民的家里,在他的堆房里我们大家紧紧地挤成一团,全身湿得像落汤鸡一样。幸亏我们在路上没有碰到敌人,因为我们的火器十分简陋,我们的士兵怎么也没法使枪机不受潮湿。印第安人能想出巧妙的办法来保持枪机干燥,而我们却束手无策。就在当天这些印第安人碰见了上面提到的十一个可怜的农民,击毙了十个。那个从虎口里逃出来的唯一幸免者说他和他同伴的枪打不出去,因为枪管给雨淋湿了。 

第二天天晴了,我们就继续前进,到达了荒无人烟的纳登荷。在附近有一个锯木厂,厂旁还留着几堆木板,用这些木板我们不久就替我们自己建造些临时兵房,由于我们没有帐篷,在这样严寒的季节里修建兵房倒是十分必要的。我们第一件工作是更妥善地埋葬留在那里的尸首,在这以前乡下人只把它们早早收殓而已。 

第二天上午我们替我们的炮台做了个计划,选择了台基,炮台周围共长四百五十五英尺,这就需要四百五十五根栅栏,紧密排列,每根栅栏由直径一英尺的树干制成。我们共有七十把斧头,我们立即动手伐木,因为我们的士兵是伐木能手,所以效率很高。我看到伐木的速度是如此迅速,当两个人开始砍伐一棵松树时,我就好奇地望着我的表,不出六分钟他们两人已经把它砍倒在地上了,我发现那棵树的直径有十四英寸,每棵松树可制成三根长达十八英尺的栅栏,栅栏的一端削尖。当伐木工作正在进行时,我们的其他士兵在四围挖掘了深达三英尺的壕沟,以便把栅栏插入土中。我们把马车的车身拆掉,拔掉连接前后两段辕杆的钉子,把前后轮分开,这样我们就有了十辆马车了,每辆由两匹马拖拉,把栅栏从森林运到工地。当栅栏立好以后,我们的木工在圈内沿着栅栏用木板搭了一个搭脚,离地约有六英尺高,以备人们站在上面从枪眼中向外射击。我们有一门旋转炮,装在一个角上,一经装妥我们就开炮,通知印第安人(假如他们有人在附近的话),我们有了这种装备了。这样我们的炮台,假如我们如此简陋的栅栏用得上这样雄伟的名称的话,总算在一星期内完成了,尽管每隔一天就大雨倾盆,使得士兵们无法进行工作。 

这件事给我一个机会看到,当人们在工作时,他们觉得非常满足,因为在他们工作的日子,他们温厚愉快,他们意识到自己完成了整整一天的工作,他们的晚间就过得很愉快。但是在空闲的日子里,他们就悖忤不驯,争吵不息,挑剔他们的伙食,不断地发脾气。这使我想起一个船长来了,他总是使他的水手们继续不断地工作着。有一次他的大副报告说,他们的工作全做完了,也找不到什么工作可叫他们做了。他说:“啊,叫他们洗刷锚吧。”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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